第三十九章 太监曹吉祥

却说兵部尚书陈汝言,与曹吉祥、石亨结成同党,平时只要找到机会就对这二人献媚讨好,很快就从郎中升到了尚书。
 
陈汝言升官之后,勾结边疆将领,私下培养自己的爪牙,开始作威作福,独断专行。渐渐觉得曹吉祥和石亨也不过如此,不肯像以前一样巴结他们,还偷偷将他们的恶行奏告给英宗。
 
呵!曹吉祥、石亨靠徐有贞的密计发财做官,但他们连徐有贞也能排挤诬陷,而陈汝言是他们一手提拔起来的,现在陈汝言的所作所为岂不是让曹吉祥等人像被自己养的狗反咬了一口?曹吉祥和石亨怎么可能不气恼呢?
 
于是他们立即买通官员上奏弹劾陈汝言,说他贪污受贿。英宗看完奏折,当即下令将陈汝言逮捕下狱,查抄他的家产时,果然发现陈汝言家有数百万两白银。
 
英宗命人将抄出的财物全部陈列在殿内,召石亨等人来看,英宗勃然大怒道:“于谦在景泰年间任职的时候地位何等优越?可他死了以后什么家产都没有!陈汝言在位不过一年,赃物竟然多到如此地步,如果不是贪污受贿,那是哪里来的?”说完,英宗又连声喊道:“好于谦!好于谦!”石亨等人自觉心虚,不敢回答,只是垂头丧气,生生逼出一身冷汗。
 
直到英宗怒气冲冲地拂袖离开,石亨等人方才扫兴而归。
 
后来鞑靼的头目孛来入侵安边大营,大同总兵定远伯石彪率军奋战,杀敌无数,缴获了马、骆驼、牛、羊两万多头。捷报传到京城,英宗论功行赏,提拔石彪为侯。石彪是石亨的侄子,石亨已经是公的身份了,石彪现在又封了侯,这下石府的名声可真是鼎盛一时,叔侄二人更是狼狈为奸,以权谋私。
 
正所谓权力越大,气焰也就越盛,当时无论大小官员都要向他们叔侄二人点头哈腰才能保住头上的乌纱帽。
 
但是所有的事情都是盛极必衰、物极必反,任由你如何显赫荣耀,结果也是同归于尽。喜欢争权夺利的人可要记住了!
 
石彪因为过分骄纵,免不了有人上奏弹劾他,终于有一天激起了英宗的怒气,下旨召石彪回朝。石彪贪恋权位,暗中指使千户王斌等人上奏替他求情。英宗料知这是石彪的计谋,就将王斌等人逮捕入狱,严刑拷打,果然得到了实情,当即下旨命石彪速速回京。
 
石彪一回来,英宗立马审问了他,并让王斌等人和他对质,更是供出了石彪种种不法的行为,如私藏龙袍、龙床。
 
除此之外,石彪还犯下一桩最大的罪,那就是英宗回国后,也先按照约定将妹妹送到大同,托石彪转献给英宗。石彪见那个女子姿色过人,就假装答应下来,暗地里却强行霸占了也先的妹妹。当时英宗还住在南宫,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哪会知道这件事?也先还来不及追问此事,就被阿拉知院杀害。
 
石彪以为也先死了,这事就算是死无对证,谁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王斌等人现在竟然将此事也招了出来。石彪无从抵赖,英宗大怒,将其投进大牢。
 
石亨无计可施,情急之下,只好上书谢罪,请英宗削去他们叔侄的官职,让他们回乡种田,却遭到了英宗的拒绝。后来法司再三审讯石彪,因其中有些供词牵扯到石亨,石亨随即被勒令回府,不许参与朝政,也不许上朝。
 
随后,英宗召来李贤,问他道:“石亨当日有夺门之功,朕想对他宽大处理,爱卿意下如何?”
 
李贤回答说:“陛下还认为‘夺门’二字是美名吗?要知道皇位本来就是陛下的,要说也只能说是迎驾,而不能说是夺门,夺门并不是名正言顺的说法,容易让后人产生误解。还好这次行动成功了,倘若失败了,石亨等人死不足惜,陛下的圣威却因此受损,谁能担得起这个罪过?”
 
李贤的话说得入情入理,英宗只得点头默许。
 
李贤接着说道:“倘若景帝真的一病不起,群臣自然会上奏请陛下复位,那时岂不是更名正言顺?如此一来,石亨等人即使想升赏,又何从邀功呢?而且德高望重的老臣们依然在职,何至有杀戮黜陟等事,以至于天象异常?如此,国家太平气象,岂不是日益昌盛?如今,却因为石亨等人,毁去过半了。”
 
英宗说:“爱卿说得很对。”
 
李贤退下后,英宗就下诏说,以后奏折里不能再用“夺门”这样的字样,并将冒功领赏的四千多人全部革职查办,开始肃清朝政。
 
石亨得势的时候,买卖官爵,以贿赂金额的多寡决定官职的高低,所以当时有朱三千、龙八百的传言。朱是朱诠,龙是龙文,两人都是因为贿赂石亨而做了官。佥都指挥逯杲投奔石亨门下,帮助石亨受贿,因而得到石亨保举。
 
石彪获罪后,石亨也在家待罪,这时逯杲又给英宗呈上了一份奏折,里面都是石亨收贿的详细记录。
 
英宗为了嘉奖逯杲的忠诚,就命他侦察石亨的行动。逯杲担心石亨重新被起用后报复自己,所以侦察得格外仔细。
 
也是石亨命该绝了。
 
正巧有一天,一名下人被石亨训斥后心里很不服气,就将石亨私下抱怨朝廷的话语告诉了逯杲。当时是天顺四年正月,天上又出现了彗星,逯杲抓住机会上奏说,石亨怨念很重,和手下孙石俊等人想要图谋不轨,劝英宗赶紧治石亨的罪。英宗看完奏折,又将它拿给内阁大臣看。大臣们都顺着英宗的意思行事,自然说应该将石亨正法。
 
石亨随即就被押进大牢,狱吏不仅对他冷嘲热讽,还早晚拷打他,这就是所谓的痛打落水狗。石亨身心痛苦不堪,忍受不住,竟然活活被气死了。石亨一死,石彪的头哪还保得住?一道圣旨下来,石彪的头就和身子分家了,两家的财产也全部被充公。
 
恶有恶报。只是不知道也先的妹妹去哪儿了?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太监曹吉祥怀着兔死狐悲的念头,生怕自己也被石亨的事波及,不得不先做好准备。
 
正统年间,曹吉祥曾担任监军一职,招纳了一群壮士在手下。卸任后,曹吉祥又在家中继续蓄养这些壮士,因此府上兵甲甚多。曹吉祥的养子曹钦被封为昭武伯后,也招募了很多壮士,充当羽翼。
 
千户冯益和曹吉祥有些往来,曹钦有次偷偷问冯益说:“自古以来有太监的儿子做天子的吗?”
 
冯益回答他:“你的本家魏武帝不就是太监曹节的后人吗?”
 
曹钦听了大喜,留冯益一起喝酒,喝醉后曹钦得意忘形,开始和冯益谈心,还让自己娇滴滴的妻妾出来一起劝酒。这下有了美酒又有美人,冯益更加能说会道,他滔滔不绝地恭维着曹钦,说得他简直是心花怒放,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就连曹钦的娇妻美妾也吃吃痴笑,好几张樱桃小口,都合不拢来。
 
等喝得意兴阑珊了,冯益又嘱咐曹钦,要他见机行事,千万不要急躁,曹钦连声答应,并要冯益帮他保密,冯益也连连点头答应。所以后来曹钦很久都没有动静,这件事也不曾泄漏出去。
 
恍惚间又过了一年。
 
鞑靼头目孛来带兵入侵山西、陕西和甘肃边境,明朝廷打算派尚书马昂和怀宁伯孙镗出兵征讨。大军还没有出发,孙镗等人留待京中。英宗查探军务,夜以继日地批阅奏章,忽然看见一本奏章是弹劾曹钦的,说他滥用私刑,用鞭子打死了家里的仆人曹福来。英宗心下一动,随即提起笔写了几句批语,大意是,朝廷的法律规定,大小官员都不得滥用私刑。曹钦打死仆人于理不合,应该要彻查。
 
写完后,英宗下旨将奏章颁发出去,并命指挥逯杲严查曹钦,不能徇私情。曹钦知道此事后惊愕地说:“去年降旨抓捕石将军,今年终于轮到我了。再不行动的话恐怕命都保不住了。”
 
曹钦当下邀请冯益等人前来密谋大事。钦天监正汤序也在其中,他说七月二号英宗将派遣大军西征,紫禁城守卫空虚,此时正好可以趁机行动。冯益听了大喜说:“机会来了,机会来了!”曹钦忙问他有什么良策,冯益说:“请告诉您义父,约他初一晚上集合禁军准备内应,您带人从外面攻入,里应外合,还有什么事情办不成?”曹钦喜形于色:“太好了!我带兵入殿后立即废掉皇帝,事成之后就请冯先生做军师!”冯益听了连连道谢。
 
过了几天就是七月初一,当晚曹钦在家中宴请同党,准备半夜动手。指挥马亮原本也准备和他们一起谋反,谁知酒过三巡后,他突然又醒悟过来,暗想此事要是不成,肯定会被杀头灭九族,还不如现在就自首。
 
马亮于是偷偷离开了宴席来到朝房,正巧遇上恭顺侯吴瑾在值班,马亮将曹钦的阴谋告诉了吴瑾,吴瑾大吃一惊地说:“有这种事?怀宁伯孙镗明天辞行,今夜也在朝堂留宿,我去通报他!”说完,吴瑾急忙出门赶去通知孙镗。孙镗知道后,草草写了一封奏折就从大内门缝里塞了进去。
 
英宗看到奏折后忙派人抓捕曹吉祥,并下令京城的九道大门没有命令不得开启。
 
曹钦根本没有察觉到马亮已经逃走,他乘着酒意,带着守卫和弟弟曹鈜、曹䥧、曹铎等人直奔长安门。结果城门紧闭,曹钦这才料到事情被泄露了,于是立即转身来到逯杲家。逯杲正准备入朝,谁知当他打开门走出来的时候迎面就遇上了曹钦兄弟,手起刀落,逯杲当时脑袋就搬了家。曹钦斩下逯杲的头后直奔西朝房,见御史寇深也在,又一刀取了他的性命。
 
曹钦转入西朝房,正好与吏部尚书李贤相遇。
 
李贤来不及躲避,被曹钦的手下击伤左耳,幸好曹钦及时喝止了他们。曹钦上前握住李贤的手说:“您是好人,我今天走到这一步都是被逯杲逼的,并非出自我的本心,劳烦您在皇上面前替我说说好话!”说的好像情愿不做皇帝了。
 
李贤还在惊疑的时候,曹钦竟然又扔下一个人的头颅,大声说:“你看看是逯杲吗?”一边说一边走进朝房,见尚书王翱在里面坐着,也不分青红皂白就上前绑他。
 
李贤忙上前喝止:“你不要这么莽撞!我和各位王公一起上奏保你无罪就是了,怎么样?”
 
曹钦大喜,当即放开了王翱。李贤也只好费尽心思模模糊糊地写了几句话交给曹钦。
 
曹钦带着奏折来到长安左门,想从门缝里把奏折塞进去,谁知门被堵得死死的,奏折塞不进去。曹钦让家丁放火烧门,长安门的守卫就用从御河拆卸来的砖石将门紧紧堵住,火一时也烧不进去。这下曹钦等人只有在门外大声喊叫,吵得皇宫鸡犬不宁。
 
怀宁伯孙镗见来不及调兵了,于是急忙让两个儿子在长安门外大喊有贼谋反。霎时间西征军两千人就集齐了,一起攻击曹钦。工部尚书赵荣也披甲上马,高喊着杀贼有赏,召集来了几百人。两边一起夹攻曹钦,曹钦等人自知事情肯定难成,只好边战边逃。
 
天已经大亮,恭顺侯吴瑾带着五六名骑兵出来巡查,在半路和曹钦猝然相遇,然而寡不敌众,全都战死了。后来尚书马昂和会昌侯孙继宗陆续到来,这才把曹钦的人砍倒了一半,曹钦的弟弟曹鈜、曹䥧、曹铎等人都被砍死。
 
这时忽然下起了滂沱大雨,曹钦势单力薄,只好狼狈地跑回家,他自知难逃一死,于是便跳井自杀了。官兵杀入曹钦家里,不论男女老幼,见人就砍。唯独没找到曹钦,最后跑到井边一看,这才发现曹钦已经溺死在了井里。官兵立即将曹钦的尸首捞出,拖到市集等候处置。
 
英宗上朝后,众官员纷纷上奏此事,英宗当即命人将曹吉祥绑去市集和曹钦兄弟四人一起凌迟处死,汤序、冯益等人自然也被连坐。所有曹氏的同党,和曹钦一起参与过此事的人都是死罪。当然有罚就有赏,英宗封孙镗为侯,马昂、李贤、王翱为太子少保,马亮因为报信有功,也被提拔为都督,将士们也都论功行赏。英宗还追封吴瑾为梁国公,赠寇深少保的封号,从此曹吉祥和石亨两大家族就不复存在了。
 
内变平定之后,英宗又下旨命西征军暂时不要出发,留下来以防万一。
 
怎奈西北的警报一天之内传来了两三回,英宗只好命都督冯宗充和兵部侍郎白圭取代马昂、孙镗带兵西征,结果大军屡战屡胜。孛来本想大举入侵,无奈鞑靼可汗麻儿可儿这个眼中钉未除,双方连日开战,互相仇杀不曾停歇,以致孛来没有足够的兵力对战明军,孛来无法如愿,只好上书求和。英宗派指挥使唐昇前去招降,孛来答应每年进贡,这场战事才总算暂时平息。
 
而这时广西的苗蛮也开始作乱,他们占据大藤峡,在民间四处抢掠。都督佥事颜彪奉旨前往围剿,连破了苗蛮七百多个苗寨,苗蛮这才安分了下来。
 
英宗平定了国内外的叛乱,局势渐渐稳定,免不得久劳思逸,于是开始大兴土木,扩建西苑,亭台楼阁增建了无数座。西苑除了让太后、英宗和众妃嫔游览以外,文武大臣也经常受邀来这里游玩。英宗还在南宫盖了几间殿宇,周围种上各地进贡的奇花异草,看起来十分雅致。每当春暖花开的时候,英宗就命王公大臣们和皇室贵戚来西苑游玩赏花,赐给瓜果和茗茶,他和文人雅士们把酒吟诗,日子不知道多惬意。
 
可惜光阴易逝,好景难留,天顺六年,太后孙氏驾崩。紧接着天顺八年正月,英宗也身患恶疾,整日卧病文华殿。
 
这时有太监向英宗说太子的坏话,英宗于是密召李贤入内,问他的意见。
 
李贤边磕头边说:“太子仁义又有孝心,一定不会做这种事的,希望陛下不要被蒙蔽。”
 
英宗说:“照你这么说,朕一定要传位给太子吗?”
 
李贤又磕了一个头说:“这是百姓之福!国家之大幸!”
 
英宗听了,强行起身立即宣太子进殿。李贤扶着太子进来,让他谢恩。
 
太子跪在英宗面前涕泪交加,英宗也深受感动。父子俩唏嘘了好一会儿太子才告退。
 
几天后,英宗驾崩,享年三十八岁。太子朱见深即位后,尊父亲的谥号为英宗,以第二年为成化元年。朱见深就是历史上的宪宗。
 
英宗去世后,因他两位正宫娘娘的尊号,竟又惹起了一番争论。
 
原来皇后钱氏没有子嗣,太子朱见深乃是周贵妃所生。英宗敬重钱皇后,曾想过加封皇后的家人,但钱皇后婉言谢绝了英宗。后来英宗被瓦剌掳去,钱皇后不仅掏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而且每天都伤心痛哭,晚上累了就睡在地上,长此以往,钱皇后的一条腿和一只眼睛都毁了。
 
英宗回国后被景帝幽禁在南宫,行动受到限制,心情自然不好,幸亏有钱皇后在一旁劝慰,英宗才稍微释怀。
 
复辟后,太监蒋冕偷偷跟太后说,周贵妃生了儿子,应该被立为皇后。英宗听说了这事,当场将蒋冕驱逐出宫。孙太后驾崩后,钱皇后提起了孙太后的旧事,并为废掉的胡皇后申冤。英宗这才知道自己不是孙太后亲生,于是立即追尊胡皇后为恭让皇后。
 
还有钱皇后的弟弟钱钦钟在土木堡一役中战死,英宗想封赏他的儿子钱雄,钱皇后又坚持不肯。这种种行为,让英宗对钱皇后敬爱有加,他在弥留之际仍嘱托李贤,等钱皇后去世以后要将她和自己葬在一起。
 
宪宗即位后,周贵妃秘密嘱托太监夏时,让他运动内阁大臣立自己为太后。
 
夏时于是就和大臣们提议说,钱皇后没有儿子,身体又不健全,胡皇后让位的例子摆在眼前,所以现在应该立皇上的生母周贵妃为太后。
 
李贤据理力争道:“先帝尸骨未寒,你竟然敢说这种话?”
 
夏时争辩说:“先帝在的时候不也是尊生母为太后吗?”
 
学士彭时说:“胡太后是让位,钱皇后名位都在,怎么能这么做?”
 
夏时又说:“钱皇后既然没有子嗣,那就有理由让位。”
 
彭时说:“先帝都没有这么做过,我们身为臣子怎么能胁迫太后让位?”
 
夏时厉声说:“你们难道有二心?难道不怕皇上怪罪下来?”他是情理上说不过去,于是狐假虎威。
 
彭时听了,则拱手面向上天说:“太祖太宗在上,臣万万不敢有二心,否则让我天诛地灭。钱皇后虽然没有子嗣,但皇上孝心可嘉,岂有尊生母不尊嫡母的道理?”
 
李贤也插话说:“两位都值得尊为太后,彭学士说得很对,请您就这么复命吧。”夏时争不过,只好负气离去。
 
不久太监覃包来到内阁,传令让大臣们起草尊封两位太后的圣旨。
 
这时,彭时又说:“两位太后如果不加以区分的话恐怕不好,依我看,钱太后的尊号前面应该加上正宫二字,以便于称呼。”
 
覃包于是回去向宪宗请示,不久回来说宪宗准了,决定尊皇后钱氏为正宫慈懿皇太后,贵妃周氏为皇太后。
 
草诏写好后,覃包悄悄告诉李贤说:“皇上的意思就是这样,只是周太后一再坚持,皇上还是不敢擅自做主。若非各位据理力争,恐怕就误了大事呀!”说完覃包带着草诏走了,第二天晚上圣旨下来说,择日册封两宫太后。真是:
 
嫡庶那堪议并尊,
 
只因子贵作同论。
 
若非当日名臣在,
 
一线纲常不复存。
 
石亨怨怼朝廷一事,只凭仆人的一面之词和逯杲的一封奏折就定下罪名,并没有他谋逆的证据,因此不排除是那些落井下石的人所为。石彪镇守大同,威名远震,英宗一下诏他立马赶回来,并没有拥兵自重,可见石彪眼里还是有朝廷的,不像曹钦居然敢谋逆。曹钦是曹吉祥的养子,养子谋逆,曹吉祥居然还敢做内应,足以相信曹吉祥本身也参与了此事,阉人祸国殃民,此话不假!宪宗即位后,周贵妃被封为太后本会被大臣们名正言顺地提出来,但周贵妃自恃母凭子贵,让太监参与内阁议政,夏时狐假虎威,居然还呵斥朝廷大臣,若非彭时等人刚正不阿,恐怕周贵妃就得逞了。古人说过:“只有家里的妾侍和仆人最难养。你若和他们近了,他将不知有逊让。你若和他们远了,他便会怨恨你。”我看这句话说得不能再对了。
元芳,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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